丹羽清剛入伍的時候,就認識了比他還年長的少女,當時他還把對方當成女孩子,畢竟從外貌上來說,她是名貨真價實的女性。即使少女身著深色軍服,皮膚因為經常在外曬太陽而偏黑,有些乾燥的深褐色長髮只簡單綁成馬尾,也不會有人將她錯看成男性。 她的行為舉止不至於粗俗,但清覺得用手拍打男人背部作為招呼,並不符合世俗認為一名賢淑女性該有的動作。他不在意這些事情,倒不如說那樣比藉由傘的遮掩、偷偷打量軍人們的女學生來得直接,他才知道該怎麼應對。
就這樣他慢慢和對方稱兄道弟起來,而少女也不排斥這種相處模式,還取笑過清對她像是在和哪家千金小姐說話,處處合乎禮儀又有距離感,讓她渾身不自在。真要說他們之間有什麼芥蒂,也只有清在武術這方面總是輸給她,讓他覺得很沒面子。 直到某天清走在宿舍間的路上,正好撞見準備外出的少女。 她穿著繡有花紋的粉色和服,抹上香氛髮油變得有些光澤的頭髮,精心梳成最流行的髮型,還配戴上質料良好的碎花緞帶。且因為化妝的關係,膚色變得比較白皙。一反平時的隨性,以袖口掩嘴的模樣柔弱可憐,從沒見過她如此的清不自覺看傻眼。 兩人站著對望許久,清沒注意到少女非常尷尬,好一會才想到該說點什麼:「……出門?」對方只是一直將臉別向旁邊,頭低得不能再低,沒有回答。 不明白她為何不說話,清努力想著還有什麼話題可聊。「嗯……對了,妳今天很漂亮。」 聽到這句話,少女頭也不抬、直接轉身碎步離開。清從沒被她這樣對待,才想追上去問明白,突然有人伸手擋住他的去路。 「太不體貼了,丹羽。」「你都知道人家要出門了,不要耽誤她嘛。」「死纏爛打的男人會沒有女人緣喔。」 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其他三五個女孩子,迅速將他團團圍住。原來都是和少女同寢室的室友。女孩們此起彼落的責備讓清更加困惑。他心想只是稍微閒聊一下,而且應該也有適時稱讚對方的打扮,這些女人為什麼要這樣說他? 不理會她們,清提起自己的目的。「妳們有看見前輩嗎?我正在找他。」他口中的「前輩」是指和他搭檔的一位青年,女孩們和清分配在同單位,自然知道是在說誰。 她們互看幾眼後,「天知道。」「誰會去記別人的行程。」不只沒好氣地回話,最後還不忘數落一下清便走開了。 話語聲隨著人們遠離,而少女的粉色身姿在清心中依然鮮明,難以忘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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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ril 20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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