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帝都和白天的繁華景象相去不遠,街道上仍有不少來往行人,他們可能正在回家的路上,也有人準備去尋歡作樂,朝著不同目的地前進的身影交錯而過。不過等到更晚些,夜半寧靜將帝都擁入懷中,就連市中心裡也罕有人影。 清和前輩被分配到夜班巡邏,那名持薙刀的少女也是,但他們不同組別。現在她也在帝都的某條街道上執行勤務。 「唉,好餓。」身為前輩的青年說話懶散無力。「要是現在有燈無蕎麥的攤子就好……」
清難以認同。「那是妖怪煮的東西,前輩不怕吃了被詛咒嗎?」 「如果是我平常去吃的那家,應該不至於……」 他不可置信看著表情認真、不像在開玩笑的人。「等、等等,前輩?」 「怎麼?阿清難道是那種與妖怪誓不兩立的類型的人?」 「倒也不是……可那畢竟是妖怪做的食物吧,多少有些不妥……」 青年立刻插話。「為什麼?就因為他們是妖怪嗎?除了那些會危害人類的妖怪以外,我不覺得有哪邊不妥。」他雙手抱胸,乾脆停下腳步打算和清說個明白。「阿清,現在已經是開放的時代了,除了人類以外,也有不少妖怪在帝都定居,也因此才會有我們這樣身份的軍人產生,但不代表我們不能和他們共處。實際上,本來就有不少妖怪會暗中幫助人類。因為他們是妖怪就心存懷疑,未免太過武斷?」 清一時語塞。沒想到前輩突然會認真和他爭論這件事情,甚至帶有說教語氣,和平時總是散漫隨性的樣子相差太大,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。 他的確不痛恨妖怪,但總對於非人物有種說不上來的隔閡。 清還不明白,對於未知事物感到懷疑與不信任,是人類為了迴避危險的本能反應。 他想了許久。「……我會好好思考前輩說的話。」 前輩笑著拍了拍清的背。「等巡邏完之後就帶你去我平常去的那間麵攤,他的蕎麥麵真的很美味。順便一提,老闆是隻很害羞的狸貓,看到不熟的客人光顧就會逃跑……」 清不禁有了「難道他只是不希望別人說那間麵攤的壞話?」這種懷疑的念頭,突然響亮的哨聲撕破帝都寧靜。 那哨聲代表有緊急狀況發生,而且是從少女巡邏區域的方向傳來。 「阿清!」前輩難得神色緊張催促他。清也很擔心少女的安危,立刻跟上前輩,朝哨聲來源奔去。 由遠而近、從四處響起的雜沓跑步聲在深夜帝都的街道上格外明顯,和行人們不同的是,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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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ril 20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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